夫璿(ㄒㄩㄢˊ旋)玉致美,不為池隍之寶[1];桂椒(ㄐㄧㄠ交)信芳,而非園林之實[2]。豈其樂深而好遠哉?蓋云殊性而已。故無足而至者,物之藉也[3];隨踵(ㄓㄨㄥˇ腫)而立者,人之薄也[4]。若乃巢高之抗行[5],夷皓之峻節[6],故已父老堯禹[7],錙銖(ㄗ姿 ㄓㄨ珠)周漢[8],而綿世浸遠,光靈不屬[9],至使菁(ㄐㄧㄥ精)華隱沒,芳流歇絕,不其惜乎!雖今之作者[10],人自為量,而首路同塵,輟(ㄔㄨㄛˋ綽)塗殊軌者多矣[11]。豈所以昭末景,汎(ㄈㄢˋ飯)餘波乎[12]!
【注釋】
- [1]璿:美玉。池隍:護城河。其中有水的為池,無水的為隍。
- [2]桂椒:桂:桂花。椒:香草。信芳:確實芳香。
- [3]物之藉也:借助了外物。藉:藉著。
- [4]隨踵而立者,人之薄也:言人以眾為賤也。踵:腳後跟。薄:賤薄、鄙視。
- [5]巢高:巢:巢父,傳說中堯時的隱士。高:伯成子高,傳說中禹時的隱者。皇甫謐《逸士傳》曰:「巢父者,堯時隱人也。」《莊子》曰:「堯治天下,伯成子高立為諸侯。堯授舜,舜授禹,伯成子高棄為諸侯而耕。」抗行:高尚的行為。
- [6]夷皓:夷:伯夷。皓:四皓。伯夷,曾諫阻周武王伐商紂而不從,商滅,遂隱於首陽山,采薇而食。四皓:漢初隱居在商山的四個隱士,不應髙祖劉邦的征召,因四人須眉皆白,人稱商山四皓。《史記》曰:「伯夷、叔齊,孤竹君之子也,隱於首陽山。」《三輔三代舊事》曰:「四皓,秦時為博士,辟於上洛熊耳山西。」峻節:高尚的節操。
- [7]父老堯禹:不以舜、禹為王,而視為父老百姓。指巢父、伯成子高隱居之事。語出《後漢書》卷二九:郅惲謂友人曰:「鳥獸不可與同羣,子以我為伊、呂乎?將為巢、許,而父老堯,舜乎?」
- [8]錙銖周漢:極其輕微事與周、漢來計較。錙銖:錙與銖都是極小的計算單位,用以比喻極細微。鄭玄曰:「雖分國以祿之,視之輕如錙銖矣。」指伯夷、四皓之事。
- [9]綿世浸遠,光靈不屬:時代已經久遠,這些事已不再顯耀。
- [10]作者:隱者。語出《論語·憲問》:「子曰:『賢者避世,其次避地,其次避色,其次避言。』子曰:『作者七人矣。』」
- [11]首路同塵,輟塗殊軌者:謂初行時同道而中途停止或易轍者。同塵:語出《老子》:「和其光,同其塵。」輟:停止。塗:同「途」。
- [12]豈所以昭末景,汎餘波乎:這難道可以發揚前賢的餘光流影嗎?汎:漂浮。
有晉徵士潯陽陶淵明,南岳之幽居者也[13]。弱不好弄,長實素心。學非稱師,文取指達[14]。在眾不失其寡,處言愈見其默。少而貧病,居無僕妾。井臼弗任,藜菽(ㄕㄨˊ叔)不給[15]。母老子幼,就養勤匱[16]。遠惟田生致親之議,追悟毛子捧檄(ㄒㄧˊ息)之懷[17]。初辭州府三命,後為彭澤令,道不偶物[18],棄官從好。遂乃解體世紛,結志區外,定迹深棲,於是乎遠。灌畦(ㄒㄧ西)鬻(ㄩˋ玉)蔬[19],為供魚菽之祭[20];織絇(ㄑㄩˊ渠)緯蕭[21],以充糧粒之費。心好異書,性樂酒德[22],簡棄煩促,就成省曠[23]。殆所謂國爵屏貴,家人忘貧者與[24]?有詔徵為著作郎,稱疾不到。春秋六十有三,元嘉四年月日[25],卒於潯陽縣之某里。近識悲悼,遠士傷情。冥默福應[26],嗚呼淑貞[27]!
夫實以誄(ㄌㄟˇ蕾)華,名由謚(ㄕˋ試)高[28],苟允德義,貴賤何筭(ㄙㄨㄢˋ算)焉[29]?若其寬樂令終之美,好廉克己之操,有合謚典[30],無愆(ㄑㄧㄢ千)前志[31]。故詢諸友好,宜謚曰靖節徵士。其辭曰:
【注釋】
- [13]徵士:古人稱讚學行並高,而不出仕的隱士。潯陽:今日的江西九江市。南岳:這裡指廬山,在今江西九江市東。
- [14]好弄:喜歡嬉戲。素心:心地樸素。指達:文章主旨通達。指:同「旨」。
- [15]井:指汲水。臼:指舂米。藜:野菜。菽:豆類的總稱。
- [16]就養:侍奉父母。《禮記·檀弓上》:「事親有隱而無犯,左右就養無方。」匱,缺乏。
- [17]遠惟田生……捧檄之懷」:指田過、毛義出仕為官,並非本意,但為親為孝,為家庭生計,他們不得已而為之。捧檄:奉命就任。
- [17-1]田生:齊宣王問田過,君與父孰重?田過答以父重。宣王問,為何士去親而事君?田過答:「非君之土地無以處吾親,非君之祿無以養吾親,非君之爵無以尊顯吾親。受之於君,致之於親。凡事君,以為親也。」事見《韓詩外傳》。
- [17-2]毛子:廬江毛義,家貧,以孝稱。官府征為守令,捧檄而喜;及母死,去官歸家,屢辭征召。張奉嘆曰。「賢者固不可測,往日之喜,為親屈也。」檄:官府征召的文書。事見《後漢書》卷三九。
- [18]道不偶物:為官之道與世不相合。
- [19]灌畦鬻蔬:從事農耕。畦:菜園、田園。鬻:賣。
- [20]魚菽之祭:菲薄簡陋的祭祀之物。
- [21]織絇:織網。絇:用布縷絲麻搓編成的繩索;網罟的別名。緯蕭:編織蒿草為席箔。
- [22]酒德:指酒。西晉劉伶愛酒而作有《酒德頌》。
- [23]省曠:簡約安閒。
- [24]「殆所謂國爵屏貴,家人忘貧者與」:謂屏除名利之心乃至於感染家人都忘卻了貧寒。語出《莊子·天運》:「夫孝悌仁義,忠信貞廉,此皆自勉以役其德者也,不足多也。故曰,至貴,國爵屏焉。」又,《莊子·則陽》:「故聖人其窮也,使家人忘其貧。」屏:屏除。與:同歟。
- [25]元嘉四年:公元427年。元嘉,南朝宋文帝劉義隆的年號。
- [26]冥默福應:謂行善得福的報應因其死亡而沈寂不可知了。
- [27]淑貞:賢淑貞潔。
- [28]誄:文體名。一種哀祭文,是敘述死者生前德行﹑功業的韻文。。謚:「諡」的異體字。依死者生前的事跡所給予的稱號。
- [29]筭:即「算」。計較。
- [30]諡典:諡法。古代帝王公卿死後,依其生前行事而給予稱號的法則。
- [31]無愆前志:不會損害他生前的志向。愆:過失、罪過。
物尚孤生,人固介立。豈伊時遘(ㄍㄡˋ構),曷(ㄏㄜˊ何)云世及?[32]
嗟乎若士!望古遙集。[33]韜(ㄊㄠ淘)此洪族,蔑彼名級。[34]
睦親之行,至自非敦。[35]然諾之信,重於布言。[36]
廉深簡絜(ㄐㄧㄝˊ潔),貞夷粹溫。[37]和而能峻,博而不繁。[38]
依世尚同,詭時則異。有一於此,兩非默置。[39]
豈若夫子,因心違事?[40]畏榮好古,薄身厚志。
世霸虛禮,州壤推風。[41]孝惟義養,道必懷邦。[42]
人之秉彝(ㄧˊ儀),不隘(ㄞˋ愛)不恭。[43]爵同下士,祿等上農。[44]
度量難鈞(ㄐㄩㄣ君),進退可限。[45]長卿棄官[46],稚賓自免。[47]
子之悟之,何悟之辯?[48]賦詩歸來[49],高蹈獨善。[50]
亦既超曠,無適非心。[51]汲流舊巘(ㄧㄢˇ眼),葺(ㄑㄧˋ汽)宇家林。[52]
晨煙暮靄,春煦秋陰。陳書綴卷,置酒絃琴。
居備勤儉,躬兼貧病。人否(ㄆㄧˇ痞)其憂,子然其命。[53]
隱約就閒,遷延辭聘。[54]非直也明,是惟道性。[55]
糾纆(ㄇㄛˋ陌)斡(ㄨㄛˋ握)流,[56]冥漠報施。孰云與仁?實疑明智。[57]
謂天蓋高,胡諐(ㄑㄧㄢ千)斯義?[58]履信曷憑?思順何寘(ㄓˋ置)?[59]
年在中身,疢(ㄔㄣˋ趁)維痁(ㄉㄧㄢˋ店)疾。[60]視死如歸,臨凶若吉。
藥劑弗嘗,禱祀非恤。[61]傃(ㄙㄨˋ素)幽告終,懷和長畢。[62]嗚呼哀哉!
【注釋】
- [32]時:隨時。遘:遇見。曷,何。
- [33]若:這。
- [34]韜:隱藏。洪族;大族。陶淵明的曾祖陶侃為東晉大司馬,封長沙郡公。名級:仕宦等級。
- [35]至自非敦:出於自然而非勉力之為。
- [36]然諾之信,重於布言:漢代季布信守諾言,當時諺語曰:「得黃金百斤,不如得季布一諾。」布:指季布。
- [37]絜:同「潔」。清明、清廉。貞夷粹溫:堅貞純粹而平和。
- [38]峻:高大、突出。
- [39]「依世尚同……兩非默置」四句:謂依俗而行則為同流合汙,違世而行則為標新立異,這兩種行為,身有其一,必受人非議,皆不得默然置之。
- [40]因心:順應一己之心。
- [41]世霸:指當世英雄。虛禮:虛心地以禮相待。州壤:謂州縣長官。推風:推重其風操。
- [42]義養:出於真誠的侍養。懷邦:懷念鄉國。
- [43]秉彝:秉性。彝:常道、常法。語出《詩經·大雅·烝民》:「民之秉彝,好是懿德。」不隘不恭:不拘忌,不輕慢。語出《孟子·公孫醜上》:「伯夷隘,柳下惠不恭,隘與不恭,君子不由也。」柳下惠,魯國大夫展禽,封邑柳下,諡惠,又稱柳下惠,是古代著名的賢人,與伯夷並以髙潔著稱。孟子認為,伯夷非其君不事,非其友不友,為人過於拘忌;展禽不羞汙君,不卑小官,雖然自潔不可玷汙,但處世過於隨便。
- [44]爵同下士,祿等上農:官位小,俸祿少。
- [45]鈞:古代重量單位,一鈞三十斤。此處用為動詞,測量之意。
- [46]長卿棄官:司馬相如,字長卿,漢武帝時召為郎。其仕宦,未嚐肯參與公卿國家之事,稱病閑居,不慕官爵。事見《史記》卷一一七。
- [47]稚賓自免:郇相,字稚賓,東漢太原人,屢次因病辭官。見《漢書》卷七二。
- [48]辯:同「辨」,分明。
- [49]賦詩歸來:指陶淵明辭彭澤縣令而歸隱,賦《歸去來兮辭》。
- [50]獨善:語出《孟子·盡心上》:「窮則獨善其身,達則兼善天下。」
- [51]無適非心:呂氏春秋曰:「夫樂有道,心亦適。」適:舒服、自得。
- [52]巘:山岩。葺:修補。
- [53]「人否……其命」二句:謂人不堪其憂,淵明安之如命。
- [54]隱約:潛藏。《莊子·山木》:「夫豐狐文豹……雖饑渴隱約,猶旦胥疏於江湖之上而求食焉。」遷延:退卻。
- [55]道性:無欲之性。語出《淮南子·俶真訓》髙誘注:「能虛其心,以生於道,道性無欲。」
- [56]糾纆:謂禍福倚伏,變化流轉。賈誼《鵬鳥賦》:「斡流而遷兮,或推而還……夫禍之與福兮,何異糾纆。」纆:兩股合編成的繩子,以喻糾結纏繞。
- [57]「孰云……明智」二句:《老子》曰:「天道無親,常與善人。」司馬遷《史記·伯夷列傳》引老子此言而發議論說:伯夷潔行而餓死,顏淵好學而早夭,「天之報施善人,其如何哉?」「餘甚惑焉,儻所謂天道,是邪非邪?」此即用司馬遷意。
- [58]謂天蓋髙:《詩經·小雅·正月》:「謂天蓋髙,不敢不局。」言對神明鑒察的畏懼。諐:古「愆」字,過失。
- [59]「履信……何寘」二句:《周易·繫辭上》:「天之所助者,順也;人之所助者,信也。履信思乎順。」作者對《繫辭》文義提出質疑。寘:置。
- [60]中身:五十歲左右。《尚書·無逸》:「文王受命唯中身,厥享國五十年。」疢:疾病。痁疾:瘧疾。
- [61]恤:關心。
- [62]傃幽、長畢:皆指死亡。傃:向、往。
敬述靖節,式尊遺占[63]。存不願豐,沒(ㄇㄛˋ歿)無求贍(ㄕㄢˋ善)。[64]
省訃卻賻(ㄈㄨˋ付),輕哀薄斂[65]。遭壤以穿,旋葬而窆(ㄅㄧㄢˇ扁)。[66]嗚呼哀哉!
深心追往,遠情逐化。自爾介居,及我多暇。
伊好之洽(ㄑㄧㄚˋ恰),接閻(ㄧㄢˊ嚴)鄰舍。[67]宵盤晝憩,非舟非駕。
念昔宴私,舉觴相誨。獨正者危,至方則閡(ㄏㄜˊ合)。[68]
哲人卷舒,布在前載。[69]取鑑不遠,吾規子佩。
爾實愀(ㄑㄧㄠˇ巧)然,中言而發。[70]違眾速尤,迕(ㄨˇ五)風先蹶(ㄐㄩㄝˊ決)。[71]
身才非實,榮聲有歇。[72]徽(ㄏㄨㄟ灰)音永矣,誰箴(ㄓㄣ針)余闕?[73]
嗚呼哀哉!仁焉而終,智焉而斃。[74]黔婁(ㄑㄧㄢˊ前 ㄌㄡˊ樓)既沒,展禽亦逝。[75]
其在先生,同塵往世。旌(ㄐㄧㄥ京)此靖節,加彼康惠。[76]嗚呼哀哉!
【注釋】
- [63]式:發語詞,無意義。尊:同「遵」。遺占:臨終的口囑。
- [64]沒:同「歿」。贍:補助﹑救濟。
- [65]賻:助喪的財物。斂:為死者穿衣入棺。
- [66]旋:隨即,很快。窆:棺木入土。
- [67]洽:和睦、協調。閻:里巷。
- [68]閡:阻隔、妨礙。
- [69]卷舒:隱與仕。《論語·衛靈公》:「邦有道則仕,邦無道則可卷而懷之。」布:示。
- [70]愀然:面容憂傷。中言:心中之言。
- [71]速尤:招致譴責。迕:違背、違逆。蹶:跌倒。
- [72]身才非實:謂身體、才華皆不足為實在。歇:停止。
- [73]徽音:好的聲名。永:遠。箴:諫勸。闕:不足。
- [74]「仁焉……而斃」二句:應劭《風俗通·正失》:「五帝聖焉死,三王仁焉死,五伯智焉死。」謂人終有一死。
- [75]黔婁:春秋時的隱者,參考《五柳先生傳》。展禽:即柳下惠,見[43]注。
- [76]旌:表彰。加:勝於。
【作者】
顏延之(384~456年),字延年,南朝宋文學家。祖籍琅邪臨沂(今山東臨沂)。少孤貧,居陋室,好讀書,無所不覽,文章之美,冠絕當時,與謝靈運並稱「顏謝」。嗜酒,不護細行,年三十猶未婚娶。顏延之和陶淵明私交甚篤。在顏延之江州任後軍功曹時,二人過從甚密;其後延之出任始安太守,路經潯陽,又與陶淵明在一起飲酒,臨行並以兩萬錢相贈。陶淵明死後,他寫了《陶徵士誄》。
【譯文】--[序]譯文
像璿玉一樣的盡善盡美,卻沒有被認為是護城河上的寶貝;像桂椒那樣確實芳香,卻沒有成為園林裡的至寶;難道是他深廣而好遠嗎,大概是說他的性格不一般罷了。所以沒有腳的人卻達到了,是借助了外物;腳後跟挨著腳後跟站立的,是因為受到人鄙視。至於說有像巢、高那樣高尚的行為,有像夷、皓那樣高尚的節操,還不以舜、禹為王,而視為父老百姓;拿一些極其輕微事與周、漢來計較,可是時代已經久遠,人們不認為這些人在閃光顯靈,致使精華被隱沒,美好的傳統被斷絕,不是很可惜嗎!即使是雖今現在的隱者,各人自以為自己不錯,但初行時同道可是中途易轍者很多。這難道可以發揚前賢的餘光流影嗎?
晉代的徵士、潯陽的陶淵明,是在南岳幽居的人。幼年的時候不喜歡嬉戲,長成之後有一顆不加掩飾的誠實之心。做學生時不稱老師的心意,但寫出的文章主旨通達。在眾人眼裡他郁郁寡歡,與他交談總是保持沉默。年少時家貧有病,家中沒有僕人和小妾。汲水舂米他不能勝任,野菜和豆類也不能有保障。母親年老孩子幼小,侍奉父母的東西非常匱乏。信奉田生致親的議論,追想領悟毛子捧檄的情懷。開始辭去了州府的三命,後來做了彭澤令。為官之道與世不相合,就棄官幹自己愛好的事。於是就與世間的糾紛告別,有志於官場之外,定跡在深居簡出,離塵世更加遠了。澆灌菜畦賣蔬菜,為的是得到一些菲薄簡陋的祭祀之物;結網編席,來補充糧食的消費。心中愛好奇異的書籍,性格喜歡飲酒,拋棄了煩瑣的催促,養成了簡約安閒的習慣,這不是所謂屏除名利之心乃以至於感染家人都忘卻了貧寒吧?皇帝下詔任命為著作郎,他稱有病不到官任。過了好多年,到元嘉四年某月某日,死於潯陽縣的某地。附近認識的人悲悼,遠方的朋友傷情,行善得福的報應因其死亡而沉寂不可知了,嗚呼!這種賢淑貞潔的性格。
一個人的實績往往憑著誄而更華美,名氣則由於謚號而高升,如果符合德義的要求,貴賤又有什麼可計較的呢。為了確保使他的寬厚和樂保持善名而死的美好,愛好廉潔克制自己的操守,合乎謚典,不會損害他生前的志向。所以我諮詢了各個友好同仁的意見,應該給他的謚號叫靖節征士。讚美他的辭章說: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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